学满语 - 中国传统相声大全(全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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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信息**
《中国传统相声大全(全五卷) [第四本] 主编 刘英男 副主编 贾德臣 文化艺术出版社 2011

您是中国人吧?

这没错。

那您会说中国话吗?

废话,中国人不会说中国话?

这么说您会说中国话?

当然了。

那您会说中国话,我问您内蒙古人是中国人,外国人?

中国人哪!

那你说说蒙古话。

不会。

完了吧!满族人你知道吗?

知道,在“旗”的。

你说说满语。

这也不会。

你不说中国人都会说中国话吗?

可说哪?

这满族是外国的吗?

那不是。

不是你不会?

我说中国话是汉语,你说的蒙古语、满语,我都没学过。

完了,还说相声呢,说相声讲究学各省人说话,各地方言。

那是。

你连蒙古语、满语都不会。

是我学艺不精。

学艺不精就完啦?

那我也不能死去呀?

谁让你死啦?就说你们说相声的什么都应该会,什么都应该学学!

我上哪学去啊?

往这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么说您会?

我要不会,我问你干吗?

那您教给教给我。

我凭什么教你呀?

还凭什么?交个朋友呗!我学会了以后上外边说去,人问我跟谁学的?我说跟你学的,这不也给您露脸吗?

好,冲你这话,我教教你。

那我先谢谢您?

那你就跟我学学满语吧!

好啊!

满人都在旗,正黄旗,镶黄旗,正白旗,镶白旗,正红旗,镶红旗,正蓝旗,镶蓝旗,一共八旗。

对。

咱俩要学,别在八旗之内。

怎么呢?

人家在座的,也可能有在旗的。

那可能。

咱俩在这拿满语说笑话,人家说拿我们满语糟改哪!

是,那怎么办?

咱俩单列两旗。

怎么单列?

八旗里没有黑旗和花旗。

那是。

咱俩来这两旗。

行。

我在黑旗,你在花旗。

噢!

可有一样,我们俩都得有“佐领”和“波士乎”。

“佐领”、“波士乎”是什么?

“佐领”就是管着咱的,“波士乎”是我们的头儿。

啊!那“佐领”“波士乎”是什么样的?

也得是黑脸,花脸的!

好咧!

我在黑旗,黑脸的!

谁是你们的“佐领”?

老包,包公是我们“佐领”。

谁是你们“波士乎”?

呼延庆,黑脸的。

您在哪上班?

我在煤铺上班,煤铺“官饷”每月四十八斤……

银子?

煤球。

煤球啊?好嘛都黑到一块了!

你在花旗。

谁是我们“佐领”?

马武,花脸的。

马武是“佐领”,谁是“波士乎”?

窦尔墩,花脸的。

我在哪上班?

你在切糕铺上班。

五花三层的。

每月的“官饷”一个“大坨子”。

黄金坨子?

切糕坨子!

全花到一块了。

现在咱俩也在旗了,开始说满语。

怎么说?

咱俩一见面,我说:“阿哥……”

“阿哥”是什么意思?

就是哥哥,我说“阿哥三爷”。

不懂。

就是哥哥您好,然后请安,请安知道吗?

怎么回事?

现在见面鞠躬,过去人见面不鞠躬,把胳膊一耷拉,腿一欠……这样(学)

这叫请安?

然后说“阿哥三爷”就是哥哥您好!

那我回答什么?

你说:“三爷,我好啊!”阿哥三爷。

三爷!

“多的革么三爷。”

这是怎么意思?

“多的革么三爷”是问你一家子全好!

那我说什么?

你说:“革么三爷,我一家都好!”

革么三爷。

你别忙,我问你呀?“阿哥三爷”。

三爷。

多的革么三爷。

革么三爷。

爱白才!

买白菜呀?

买白菜干什么?“爱白才”是问您上哪去?

那我说?

“迈几哥埋它比。”

你先别忙,这字太多了!“骂你哥?”

“骂我哥”呀?“迈几哥埋它比。”

迈几哥……买管笔?

买管笔呀!还买点儿墨呢?“迈几哥埋它比。”

“迈几哥埋它比。”

问你上哪去?你说“迈几哥埋它比”是我出去遛遛。

明白了!

“阿哥三爷。”

“三爷。”

“多的革么三爷。”

“革么三爷。”

“爱白才。”

“迈几哥埋它比。”

比西尼莫波罗特弗弗波里多,阿么呀合仨呀哈咧。

你找外国人去吧,我一点儿没听出来,我来不了!

你没那么些个!

那我说什么?

说一句“黄衣拉库、黄衣拉库”。

我说什么?

“黄衣拉库、黄衣拉库。”

黄衣服把裤子拉啦?

什么呀?“黄衣拉库。”

“黄衣拉库。”

这就行了!

这一套见面礼,回头你得翻汉话!我可得明白明白!

那多新鲜,不让你明白了,行吗?

我就说“黄衣拉库”?

就那么说不行,你得乐嘻嘻的。

“黄衣拉库”,还得乐嘻嘻的,行,咱从头来。

“阿哥三爷。”

“三爷。”

“多的革么三爷。”

“革么三爷。”

“爱白才。”

“迈几哥埋它比。”

“比西尼莫波罗特弗弗波里多,阿么呀合仨呀哈咧。”

啊……

快说呀。

说什么?

黄衣拉库。

黄衣拉库。

这不就对了吗?完了!

完了?你得说是什么意思呀?你得翻汉语呀?

翻汉语?你还不明白?一见面,“阿哥三爷”是哥哥你好。

我回答“三爷”。

你说我好啊!“多的革么三爷”是您一家子全好!

我说“革么三爷”是我一家全好。

我说“爱白才”是问你上哪?

我说“迈几哥埋它比”是我出去溜达。

对啦!

那刚才你说那一大套是怎么回事?

你问哪,比西尼莫波罗特弗弗波里多,啊么呀合仨呀哈咧……字太多甭学了,行了,别问了。

不,我就问这个。

别问了。

那不行,你得说。

我不能说。

怎么回事?这里肯定有毛病,你要不说,没完!

我看你这么笨,我实话告诉你,我占你点儿小便宜。

你占便宜没关系,我吃亏也没关系,我吃亏吃在明处,不能吃在暗处,吃暗处,我不干。

我不能说,我说了怕你急眼。

我不能急眼。

那你要急眼了呢?

我要急眼我不是人。

关键我要说了,我还怕你跟我翻脸。

我不能翻脸。

那你要翻脸了呢?

我要翻脸我不是东西。

真的?急眼不是人,翻脸不是东西。

真的。

既然你这么好说话,我就把“比西尼莫波罗特弗弗波里多啊么呀合仨呀哈咧”全告诉你了。

那你说这是怎么个意思?

您问这个“比西尼莫波罗特弗弗波里多,啊么呀合仨呀哈咧”啊?

啊?

是让你妈带着你嫁我,问你乐意不乐意?

什么?

你看急眼了不是?

我不能不急啊?那我说那“黄衣拉库、黄衣拉库”呢?

你说:就这么办了,就这么办了。

你别挨骂了。

(于春明述 新纪元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