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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妈长寿（相声集）》 景图等 安徽人民出版社 1981
乙 今天我给大家讲一段故事。
甲 讲什么故事？
乙 “完璧归赵”。
甲 噢，这么说你对历史还很有研究。
乙 谈不上有研究，反正多少懂点儿。
甲 那你能不能先给解释一下，完壁归赵这四个字怎么讲？什么叫完璧？
乙 完呐，就是完整无缺的意思。
甲 那壁呢？
乙 壁，就是宝玉呀！
甲 噢，B（壁）是宝玉，那C就是黛玉喽。哎……红楼梦呀？
乙 壁不是ABC的B，壁就是无价之宝。
甲 这么叫完璧。那归赵呢？
乙 归回赵国呀。
甲 赵国？赵国是什么时候参加联合国的？
乙 去年……嗐！两千多年以前有联合国吗？
甲 我问你，赵国的最高领导人是谁？
乙 赵王啊！
甲 那赵国最出色的文官呢？
乙 那得数蔺相如。
甲 蔺相如他是多少级干部？
乙 ……不知道！他是当朝一品。
甲 噢，一等品？
乙 对了……什么一等品！当朝一品就是文官之首。
甲 那赵国最有名的武将是谁呢？
乙 那得数大将廉颇了。
甲 廉颇是哪个军事院校毕业的？
乙 他是……这都象话嘛？
甲 那你说廉颇和蔺相如之间有没有矛盾？
乙 有。不但有矛盾，而且开始还很严重。你看过京剧《将相和》吗？
甲 看过。
乙 这出戏就是说他们怎样消除矛盾，搞好团结的。
甲 哎，那您把剧情介绍给大家听听行吗？
乙 行。这出戏说的是战国时期，秦国为了吞并赵国，假以十五连城诓取赵国无价之宝和氏璧。赵国大夫蔺相如深入虎穴，以勇敢和智慧战胜秦王，完璧归赵。秦王又设渑池之会，暗藏兵。蔺相如毫无惧色，要以自刎血污秦王、强迫秦王击缶为众取乐，使得秦王的阴谋再次破产。蔺相如为赵国屡建奇功，被赵王拜为首相。大将廉颇不服，屡次羞辱相如。相如以国事为重，不记私忿，情愿让廉颇，不愿亡赵国。最后，终于感动廉颇。廉颇负荆请罪，将相从此和好。
甲 行啊，有两下子。
乙 我这就有两下子啦！
甲 你说蔺相如为什么能够识大体，顾大局，心胸开阔，宽宏大量？
乙 这……不知道。你说呢？
甲 告诉你，这是因为蔺相如平时经常学习《论共产党员的修养》。
乙 啊？！那时候有共产党吗？
甲 没有哇！要有，他不早就入党了嘛。
乙 没听说过！
甲 你知道大将廉颇为什么老以功臣自居，嫉贤妒才，思想狭隘，闹不团结吗？
乙 不知道。你说为什么？
甲 主要因为廉颇他中了四人帮的流毒了。
乙 这都挨得上嘛！
甲 他一见赵王拜蔺相如为首相，心里不服。
乙 为什么呢？
甲 首相那是多大的官呀！那是位压朝班把令发，党政财文一把抓呀。
乙 嗨！
甲 这人心直口快，当场就提出了意见。
乙 他是怎么提的？
甲 “臣启大王，想这首相之位，非同小可，望大王三思而行。”意思是说，蔺相如资历浅，级别低，当首相不合适，我当还差不多。
乙 你呀？差远啦！
甲 蔺相如很谦虚：“臣启大王，老将军所言甚是，为臣区区庸才，焉能当此重任，望大王另选贤能。”
乙 瞧人家这姿态多高。
甲 赵王不同意：“蔺卿不必推却，下殿去吧。”
乙 就这么决定了。
甲 廉颇一听，当时是猴儿吃辣椒——
乙 怎么讲？
甲 翻白眼儿啦。
乙 嘿！
甲 气得他差点儿半身不遂了。
乙 有这么严重吗？
甲 他越想越生气，心里说：蔺相如的地位不能比我高，你才工作几天呐？我参加革命的时候你还撒尿和泥玩儿哪！
乙 这叫什么话！
甲 再说我资格比你老，当年我打过游击，当过骑兵，经过八年抗战，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我立过大功……
乙 你等会儿！这是廉颇说的？
甲 ……这是我们厂长说的。
乙 嗨！我问廉颇。
甲 廉颇是这么说的：“且住哇！想俺廉颇，自随大王以来，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在战场上立下无数功劳，受尽千难万险，才得个上将之位……”
乙 他这是嫌官儿小了。
甲 就是，我这么大功劳，干了几十年才是个上将，你蔺相如没调级就超过我啦？
乙 嗨！戏里有这词儿吗？
甲 戏词儿是这样的：“如今那舍人出身的蔺相如，依仗嘴巧舌能，封为首相，位高于我，其情可恼哇，可恼！”
乙 他这是看不起蔺相如。
甲 对了，他这意思就是说蔺相如没资格当首相，谁不知道他 是打杂出身，说过相声。
乙 啊？！蔺相如多会儿说过相声？
甲 怎么没有？廉颇不是说他依仗嘴巧舌能吗？这就是说他说过相声，练过绕口令。
乙 这是廉颇说的吗？
甲 不信你问廉颇去。
乙 对了……我到哪儿找他去？！
甲 廉颇正在生气呐，有人来报说：“蔺丞相赵府饮宴，路过长街，众百姓执酒祝贺，体面非小。”
乙 这下他更要生气了。
甲 “怎么讲？”
乙 “体面非小。”
乙 甲“扎扎扎，哇呀呀……！怎么了？
甲 休克啦！
乙 嗐！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嘛！
甲 “呵哈有了！那相如小儿赵府饮宴，必从长街经过，俺不免去到长街，拦住去路，羞辱他一番便了。（唱）蔺相如也不曾身经百战，到如今论名位他反在先，似这等不平事气破肝胆，俺不免到长街把相如小儿去路拦，人来与爷把车辆赶！”（走圆场）
乙 到长街了。
甲 “家院！”
乙 “有！”
甲 “沙发——伺候！”
乙 啊？！要坐沙发呀？
甲 廉颇往大街上一坐，（唱）“等他到来羞辱一番。”
乙 他这不是存心找碴儿吗？
甲 廉颇刚坐下，不一会儿，就听“笛笛——”蓟相如的小轿车开过来了。
乙 你等会儿吧！那时有小轿车吗？
甲 有，他一听老将军挡道，自己就唱出来了。
乙 他怎么唱的？
甲 （唱）“老将军行此事少度量，叫人来将车辆转回小巷。”这就是叫司机倒车调头进胡同。
乙 没听说过！他为什么不走大街了呢？
甲 走大街引起武斗你负责呀？
乙 我负不了！
甲 蔺相如心想，老将军你这可不对，你对我有意见咱俩可以个别交换嘛。这要在大街上闹起来，不但影响不好，而且也违犯交通规则呀，交警大队要罚款怎么办？
乙 嘿！他想的倒挺周到。
甲 廉颇一听蔺相如走胡同了，当时一愣：“怎么着？他颠儿啦！今天你别说进胡同，你就是钻防空洞也不行！”
乙 嗨！怎么他还要挡道呀？
甲 然也！（唱）“老夫长街来阻拦，相如小儿心胆寒，再到小巷把路断，不辱孺子心不甘。”
乙 他这不是得寸进尺嘛！
甲 蔺相如刚进小巷，忽听又有人喊道：“老将军挡道哇！”蔺相如抬头一看：“呀！（咽黄梅戏）又只见他那里把我拦阻，回转身来再把大路走……
乙 别走了！怎么董永也出来了？
甲 噢，蔺相如是这么唱的：“（咽）相如岂是懦弱男，大丈夫理当见识远，误国殃民罪滔天。罢罢罢，怒火心头按，国事为重让为先，折路而回罢了宴，怕只怕手足相残民不安。”
乙 好！蔺相如真是顾全大局呀。
甲 对。可廉颇却认为人家怕他，所以他三次挡道，蔺相如三次退让，最后，蔺相如为了团结，终于忍辱罢宴回府了。
乙 蔺相如这样做的对。
甲 就是，要换你早和廉颇打起来了。
乙 哎……你提我干什么！
甲 从此将相不和，意见总不统一，相如要是说东，廉颇非要说西，后来买点东西，报销都成问题。
乙 怎么呢？
甲 相如虽然同意，廉颇就是不批。
乙 嘿！工作受影响了。
甲 将相不和，老百姓怨声不绝：唉！你们当领导的，有了乌纱帽，抱上铁饭碗，就不问我们老百姓的事啦！你们将相不和光顾闹了，我们的奖金可没啦！
乙 好嘛，奖金也出来了。
甲 发展到后来问题更严重了。
乙 出什么事了？
甲 这天赵王接到了从前线发来的加急电报。
乙 电报呀？那叫告急文书。
甲 赵王打开一看，上写着：“据飞机侦察，我国邻邦齐国，在秦国这个霸权主义者的挑动之下，利令智昏，妄图称霸亚洲，悍然对我国发动了大规模的武装侵略……”
乙 嗐！这都是什么词儿呀！
甲 赵王赶紧派人通知廉颇、蔺相如来开紧急会议，结果俩人都没来。
乙 为什么不来呢？
甲 主要是避免同朝对面。
乙 噢，怕意见不和吵起来。
甲 赵王这才知道朝中将相不和，心中万分焦急，赶紧给上大夫虞卿打了个电话。
乙 打电话？这戏里什么都有。
甲 “喂！老虞吗？听说现在老廉和小蔺闲意见啦。这不但影响不好，同时，这也不利于安定团结的哟！”
乙 嗨！戏里有这词儿吗？
甲 他这意思就是要虞卿去做廉颇的后进转化工作。虞卿来到廉颇府里，见了廉颇先探探口气：“哈罗！古达毛里！”
乙 这是虞卿？
甲 哎……这是国务卿。
乙 嗨，你说虞卿。
甲 虞卿问：“老将军为何几日不朝？”问他这几天为什么不上班。
乙 廉颇怎么说？
甲 廉颇说：“啊，老夫不朝……我不是递了病假条了吗？”
乙 什么呀！按戏词儿说。
甲 “老夫不朝为了一人。”
乙 “莫非为了蓟丞相？”
甲 “就这个小子！”
甲 嗐！这话说的可太没礼貌了。他始终认为蔺相如怕他，所以看不起他。
乙 那应该将真实情况告诉他。
甲 对，虞卿说：“老将军，那蔺丞相在长街之上，三次退让。并非怕你。”
乙 “怎见得？”
甲 “请问老将军，你与秦王哪一个厉害？”
乙 “那秦王凶暴，自然厉害。”
甲 “却有来！那蔺丞相首次赴秦，在刀光剑影之下，秦王油鼎面前，若无其事。力保完璧归赵，渑池会上他又强命秦王击缶取乐。那时秦邦兵似兵山，将似将海，蔺丞相尚且不惧那凶暴的秦王，难道说惧怕你老将军不成？”
乙 说得有理。
甲 “蔺丞相不是怕你，他怕的是不团结，影响四个现代化。”
乙 什么呀？怕的是将相不和成为国家之害。
甲 对！“将相不和，秦兵就会趁机而入，百姓就要遭殃。到那时候你还逞什么威风？闹什么意气？你这种做法，实在不符合四项基本原则呀！”
乙 嗨！这戏里还真够热闹的！
甲 廉颇闻听此言，大吃一惊：“呀！（唱越剧）听他言来暗思忖，良言打动梦中人……”
乙 你等等。这是廉颇？
甲 这是廉颇他闺女。
乙 嗐！你唱他闺女干什么？
甲 廉颇的闺女都受感动了。
乙 你说廉颇。
甲 廉颇是这么唱的：（唱）“我自觉年迈功高有本领，难比相如谋略深，我好比井底之蛙多愚蠢，不识大体狭隘胸襟。越思越想心不定，心问口，口问心，浑身上下汗淋淋。老夫若不将错认，难见满朝文武臣。”
乙 好！老将军终于认识错误了。
甲 廉颇知错改错，身背荆杖，直奔相府请罪。见了蔺相如，扑通他就跪下了。那真是羞愧万分，两手一捂脸：“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我错了，你打吧，拉兹！”
乙 ……《流浪者》呀？！
甲 这是？
乙 《将相和》。你说廉颇的词儿。
甲 廉颇往地下一跪，说：“哎呀丞相啊！俺廉颇老迈昏庸，不该蔑视贤才，羞辱丞相。如今俺身背荆杖，前来请罪。望丞相看在同朝份上，打也打得，骂也骂得，还望你……多多批评呀！”
乙 批评呀？那叫多多训教。
甲 对。他二人交换了意见，解除了矛盾。从此将相和好，共谋大业。赵国从此日益富强，百姓安居乐业。那真是人人欢欣鼓舞，个个纵情欢唱。
乙 都唱上了？
甲 是啊！
乙 怎么唱的？
甲 （唱）“将相和好谱新歌，团结战斗笑呵呵，同心同德搞四化，产量天天都超额，群众都伸大拇哥，嗯啊哎嗨哟，上了报纸电台又广播。”
甲 你唱的是大将廉颇？
乙 这是我们厂长老郭。
甲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