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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立名目》牛群 李培森著 解放军文艺出版社 1987
甲 前些日子我到拉萨市区最热闹的地方转了一圈儿,有一排新房,门口有好多人簇拥着一对儿藏族的青年男女,我一看——嘿,结婚的!
乙 别,别,别激动。
甲 俩人都穿着崭新的藏袍!女的内穿鲜红的衬衫,翠绿的腰带围着一块五彩的帮典(围裙);男的内穿高领白衬衫,藏袍两袖束在腰间。俩人的神态太绝了!
乙 是啊?
甲 一个羞涩,一个大方;一个腼腆,一个不吝。新娘脸涨得通红,头埋得特别低,这个劲儿(学)……
乙 不好意思了!新郎呢?
甲 小伙子爽快!高兴!乐!哈哈地乐!那嘴咧的,没耳朵挡着就后头去了!
乙 太高兴了!
甲 我也高兴啊!我赶紧上前祝贺。我说:“给你们道喜呀!祝你们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乙 好!
甲 新郎新娘,一个劲儿说:“突击其!突击其!”我说:“突……突……击……你的那个什么的意思”
乙 嗐!“突击其”就是藏语感谢的意思!
甲 “嗐!咱们藏汉一家,还突击什么其呀!不要突击其,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小的……突击其!”
乙 你说什么哪?!
甲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啦!这时新郎捧着一碗青稞酒,说:“自治区成立二十周年,这是我们藏族大喜的日子;我们选择这样的日子结婚,这是双喜临门;您是党中央派来的客人,您能参加我们的婚礼,这又是三喜临门,请您喝下这碗青稞酒。”
乙 请您喝酒。
甲 我说:“我不会喝酒,我……突击其了!”
乙 道这酒您可得喝,这是藏族规矩。
甲 新娘一看我不喝,唱上了:(唱)“阿拉嘎玉啦,嘎桑吉啦日姆啦,扎西啦塔啦给……”
乙 噢,这是唱敬酒歌哪!你要再不喝就不礼貌了!
甲 是啊!我一看盛情难却,不喝不行了。我说:“我喝我喝!”把酒碗接过来……:“这碗怎么这么大个儿啊?”
乙 藏族敬酒都是用大海碗。
甲 “这碗酒得有二斤多吧?喝下去一个礼拜吃饭了!”
乙 不至于。
甲 “这酒劲儿大不大?”
乙 不大,青稞酒也就二十多度。
甲 二十度哇?两千度我也喝!
乙 有两千度的酒嘛?!
甲 这是藏族同胞的心哪!我一扬脖“董!董!董!”一饮而尽。“突击其!”
乙 好嘛!
甲 这时一个男孩捧着一碗青稞酒过来了,他也就六、七岁。
乙 也要敬你酒。
甲 我说:“小朋友,他们的喜酒我已经喝过了,你娶媳妇儿还早着呢!”
乙 人家是那意思嘛?!
甲 小朋友说了:“叔叔,我今年就上小学了,您不替我高兴嘛?请您喝下这碗青稞酒。”
乙 快喝吧。
甲 我说:“叔叔是替你高兴,可叔叔这肚肚(拍肚子)实在是没地方了!”小朋友一看我不喝也唱上了:(唱)“曲江来、藏几囊汤雅鲁江撒来……”
乙 也唱上了!,
甲 我一想小朋友的心可不能伤啊!我赶紧说:“小朋友,你的酒叔叔肯定喝,可你等我把皮带松一个扣儿”
乙 嗐!
甲 接过酒碗,一扬脖,“董董董”一饮而尽,“突击其”!这时一位老阿妈捧着一碗青稞酒过来了。
乙 也要敬你。
甲 老阿妈说:“小伙子,我们藏族现在都富了,这都是党的政策好哇!请你喝下这碗青稞酒。”
乙 喝吧。
甲 我说:“阿……妈……我实在是……不行了,我突击……其啦!”
乙 要醉。
甲 老阿妈一看我不喝也唱上了:(唱)“扎西德勒披松木错,阿姆八桌公卡姆桑……”
乙 老阿妈也唱上了!
甲 我说:“阿妈……您这么大……岁数……怎么也会唱……歌儿啊?”
乙 藏族是人人能歌善舞。
甲 “阿妈……您的心意我……得喝,您放心,我……定喝,您等我把……皮带松一扣儿把碗拿……来(接过碗,来回晃)……”
乙 什么意思?
甲 “我怎么找不着我的嘴呀?”
乙 你嘴在你脑袋上哪!是喝多了!
甲 “噢,我的嘴在……我脑袋上哪?……我脑袋在哪儿哪?”
乙 (拍甲脑袋)这儿哪!这不是你的脑袋嘛?
甲 (拍自己脑袋)“噢,这是我的脑袋?……我怎么看不见哪?”
乙 多新鲜哪!
甲 “那我可就喝了!”“哗——!”全倒脑袋上了!这时老阿爸说:“客人喝的尽兴啦!咱们跳舞吧!”大家跳起了踢踏舞,我也跟着跳。(边唱边跳)
(甲跳着跳着,由于喝酒多了,脚下步子乱了,逐渐过渡到醉拳)
乙 醉拳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