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句话 - 张嘉利述 张继英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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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相声小段汇集》薛永年、陈新主编 文化艺术出版社 2002

这回咱们俩人说段相声。

哎。

说相声也不容易呀。

怎么?

起码的条件得会说话。

唔……哎!这个条件容易呀!有相声演员不会说话的吗?

并不是单纯的指着说话,你脑筋还得快,记忆力得强,脑筋慢不行。

是啊!

拿您说吧,是相声老演员了。

倒是有几年了。

您的艺术水平很高。

过奖。

哪方面都好,就是脑筋慢点。

我,我脑筋一点都不慢。

并不是说您太慢,稍微有一点迟钝。

我一点都不迟钝。

谁告诉你这么说话?

谁告诉我干吗呀,本来就不比你迟钝。

你要说不慢的话,咱们就考察考察。

那好,怎么考察吧?

我说话你跟我学,学对了就算你不迟钝。

那不行!

噢,完了。

什么叫完了,你一说滔滔不断,二百多句,别说学,记我都记不住。

用不着二百多句,五句话。

五句话?

啊。

五句话我再学不好,那我还活个什么劲儿。

可是我说什么你学什么,字不要错,音不要错。学对了,就算你脑子不慢。

还告诉你这话,不但字不要错,音不要错,而且动作表情都和您一样。

是这话?

当然了。

开始了。“这回我们两个人说段相声。”

“这回我们两个人说段相声。”众位,您瞧!

“我们两个人说不到好处。”

“我们两个人说不到好处。”

“要不这么办吧!”

“要不这么办吧!”

“错了!”

没错!

啊?

没错!

还没错哪!要不说你脑筋慢呢!

怎么啦?

你不是跟我学话吗,怎不学了?

我哪一句没跟你学!头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这回我们两个人说段相声。”

我也说:“这回我们两个人说段相声。”

“我们两个人说不到好处。”

“我们两个人说不到好处。”

“要不这么办吧!”

“要不这么办吧!”

“错了!”

没错!

啊?

唉!这么错啦?

没学对吧?脑筋迟钝。

学的好好的,半道你说错了,我以为我学错了呢!我可不说没错吗!

这人,本来脑筋就迟钝,还强调理由。

强调什么呀,这是误会。

算你误会,要是不服再来来。

再来来吧!

这回就不这么来啦。

怎么来呢?

这回咱们给它来个所答非所问。

什么叫所答非所问?

就是问你什么你别回答什么。

那行。

这可难点,耳朵听着,脑子里想着,嘴里说着,三合一,还得快,我说一句,你想五分钟,那不行。

行行行!你说吧!

“你贵姓啊?”

“我姓×!”

“吃饱了吗?”

“吃饱了!”

吃饱了你溜溜去吧!

怎么啦?

你这是所答所问了!我问你贵姓啊?你说姓×,问你吃饱了吗?你说吃饱了,那还行啊!

要不怎么个意思呢?

所答非所问就是问你什么,你别回答什么。比如说我问你贵姓啊?你说今儿个礼拜一了。

噢,就是话碴儿拧着,往错里说。

错了就算对了。

那我还不会呀?来吧!

可得快,慢了不行!

可以!

“你贵姓啊?”

“我脚疼!”

“你吃饭了?”

“我刚下火车!”

“你会说相声吗?”

“我昨天结的婚!”

“几句了?”

三句了!

啊!

嗯?唉!

(张嘉利述 张继英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