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佩茹 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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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艺选(第十集)(相声)》百花文艺出版社 1963年
为什么有些人相信算卦、相面的,认为他们灵呢?其实一点也不灵;就是他们的话八面风、两头堵,有时候让你相信他们灵。前几年还有呢,在人多的地方弄这么个桌子,有时候没人,他们就想法子让人围上。他用一块石板,拿着个粉笔往上画,手里画着,嘴里嘟囔着:
“画人难画手,画马难画走,画山难画山高,画树难画树梢。”
有看热闹的凑过去了,他趁势给人家相面算卦。就是你不往那儿站,有时候他也往过叫你。他在石板上写了两个字——“没有”。写完了把石板往桌上一扣,有打他跟前走的,他愣叫住人家:
“先生,站住,站住!别害怕啊,我可不找你要钱,我送你两句。”
为什么说不要钱呢?他怕人不站住。这位一听不要钱,站住了。他问人家:
“先生,你有工作吗?事情好不好?”这句还真让他蒙着了,这位没事,上天津找事没找着,逛市场玩。
“先生,我没事啊。”
他一听乐啦:“我就知道你没事,看,这儿给你写着哪:”说话把石板一翻个儿,上边两个字:没有。“认识这俩字吧?没有。没有什么呢?就是你没事。因为你这山望着那山高,做什么事你都不趁心。什么事你才能趁心呢?你掏两毛钱,我细细给你看看。”
这位事情没找着,两毛钱先归他啦!
比方说这位有事,人家那天歇班,怎么办呢?他这石板先不往起翻:
“好,工作上多卯劲儿。你结婚了没有?”又跑结婚上去了。
这位说;“没有结婚。”
“看,我就知道么!看,这儿写着哪:没有。因为你要求的条件太高,有许多入你看着都不如意。那么你搞什么样对象才相宜呢?你掏两毛钱,先生我给你仔细看看。”
就这么着又花两毛。如果你结了婚,又问你有小孩没有;有父母没有。问到谁那儿,只要一说没有,就把石板翻过来了。
有一年冬天,我在“三不管”看见一个相面的,把我都逗乐了。他遇见这么一位“全科”人,问什么有什么。
“先生,你有工作没有?”
“有。我歇班。”
“你结婚了没有?”
“结婚好几年了。”
“有小孩吗?”
“一样一个。”
“有父母没有?”
“有,都很结实。”
“兄弟哪?”
“一个哥哥,一个弟弟。”
“姊妹哪?”
“两个姐姐,一个妹妹。”
“噢。那你有岳父没有?”
听听,连那头都管了!
“有,连小舅子、小姨子都有。”
要不怎么说“全科”人呢!您说他这石板还怎么翻?他有主意:
“哎呀——今天这么冷的天气,你怎么不穿个皮猴儿啊!”
“先生,我没有皮猴儿。”
“啊,先生就知道你没有皮猴儿,看,这儿早写好了:没有。你做皮猴儿用什么面儿才能趁心呢?你掏两毛钱,先生给你仔细看看。”
瞧,他跑这儿设计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