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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相声小段汇集》薛永年、陈新主编 文化艺术出版社 2002
甲 来了?
乙 来啦。
甲 咱们说一段相声。
乙 对。
甲 咱们说什么呢?
乙 离不开说、学、逗、唱,对个对子,打个灯谜,说个绕口令。
甲 你会说绕口令?
乙 怕你不会说。
甲 只要你会说,我就能说。
乙 好,你说这个:“长虫钻砖堆。”
甲 长春——
乙 不对。
甲 长虫……一大堆。
乙 什么呀?长虫钻砖堆。
甲 长出穿专追。
乙 你呀,要命也说不上来。
甲 长虫钻砖堆。
乙 哟,真说上来了。
甲 逗你玩儿,这算什么呀。“长虫钻砖堆,长虫围着砖堆转,转完了砖堆,长虫钻砖堆。”
乙 我再说……
甲 “长虫围着砖堆转,转完了砖堆,长虫钻砖推。”
乙 你再听这……
甲 “长虫围着砖堆转,转完了砖堆,长虫钻砖堆。”
乙 行啦,别没完没了的。你再听这个。
甲 哪个我都行。
乙 “门外有四匹伊犁马,你爱拉哪俩拉哪俩。”
甲 “门外有四匹伊犁马,你爱拉哪俩拉哪俩。门外有四辆四轮大马车,你爱拉哪两辆拉哪两辆。”你再听这个:“南门外有个面铺面冲南,面铺挂着蓝布棉门帘,摘了蓝布棉门帘,瞧了瞧,南门外头面铺面冲南,挂上蓝布棉门帘,还是南门外头面铺面冲南。”还有:“扁担长,板凳宽,扁担没有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扁担绑在板凳上,板凳不让扁担绑,扁担偏要绑在板凳上。”还有:“打南边来了个喇嘛,手里提着五斤鳎目,打北边来了个哑巴,腰里别了个喇叭,提着鳎目的喇嘛,要拿鳎目找别着喇叭的哑巴换喇叭。别着喇叭的哑巴,不拿喇叭换提着鳎目的喇嘛的这个鳎目。喇嘛拿鳎目打了哑巴一鳎目,哑巴拿喇叭打了喇嘛一喇叭,喇嘛炖鳎目,哑巴滴滴答答吹喇叭。”
乙 你听我——
甲 “正月里,正月正,姐儿俩商量去逛灯。大姑娘名叫粉红女,二姑娘名叫女粉红。粉红女穿一件粉红袄,女粉红穿一件袄粉红。粉红女抱着一瓶粉红酒,女粉红抱着一瓶酒粉红。姐儿俩找到无人处,推杯换盏饮刘伶。女粉红喝了粉红女的粉红酒,粉红女喝了女粉红的酒粉红。粉红女喝得酩酊醉,女粉红喝得醉酩酊。粉红女追着女粉红就打,女粉红见着粉红女就拧。女粉红撕了粉红女的粉红袄,粉红女撕了女粉红的袄粉红。姐儿俩打架停了手,自己买线自己缝。粉红女买了一条粉红线,女粉红买了一条线粉红,粉红女反缝缝缝粉红袄,女粉红缝反缝缝袄粉红。”这算什么,你听我唱一个。
乙 好,你唱吧!我听着。
甲 “数九寒天冷风风,转年春打六九头。正月十五龙灯会,有一
对狮子滚绣球;三月三王母娘娘蟠桃会,孙猴子就把仙桃偷;五月初五端阳节,许仙、白蛇不到头;七月七日天河配,牛郎织女泪双流;八月十五云遮月,月宫嫦娥犯忧愁。要说愁,净说愁,唱一段绕口令十八愁:狼也愁、虎也愁、象也愁、鹿也愁、骡子也愁、马也愁、牛也愁、羊也愁、猪也愁来狗也愁、鸭子也愁、鹅也愁、蛤蟆也愁、螃蟹也愁、蛤蜊也愁、龟也愁、鱼也愁来虾也愁。虎愁不敢把高山下,狼愁野心耍滑头,象愁脸憨皮又厚,鹿愁头上长了大犄角,马愁备鞍行千里,骡子愁得一世休,羊愁从小把胡子长,牛愁愁得鞭子抽,狗愁改不了总吃屎,猪愁离不开臭水沟,蛤蟆愁长了一身脓包疥,螃蟹愁得浑身净横沟,鸭子愁得扁扁嘴,鹅愁得长了个疙瘩头,蛤蜊愁得是闭关自守,乌龟愁得是不敢出头,鱼愁离水不能走,虾愁得空枪乱扎没准头。“说我诌,我就诌,闲来没事绕绕舌头:我们那六十六条胡同口,住着个六十六岁刘老六,他家盖六十六座好高楼,楼上有六十六篓桂花油,篓上边蒙着六十六匹绿绉绸,绸上边绣着六十六个大绒球,楼下边钉着六十六个檀木轴,轴上边拴着六十六头大青牛,牛旁边蹲着六十六个大马猴。六十六岁的刘老六,站在门口啃骨头,来了那两条大黄狗,跑到近前抢骨头。吓跑了六十六头大青牛,惊跑了六十六个大马猴,拽折了六十六个檀木轴,撞倒了六十六座好高楼,洒了那六十六篓桂花油,油了那六十六匹绿绉绸,脏了那六十六个大绒球。从南边来了个气不休,手里拿着个土坯头去打狗的头,也不知是气不休的土坯头,打了狗的头,还是狗的头,碰了气不休的土坯头。从北边来了个秃妞妞,手里拿着个油篓去套狗的头,也不知是秃妞妞的油篓口,套了狗的头,还是狗的头,套进秃妞妞的油篓口。狗啃油篓篓才漏,狗不啃油篓篓不漏油。颠颠倒倒绕口令,一句话不来当面羞。”
(屈义搜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