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闹巢 - 孙少臣回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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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信息
《中国传统相声小段汇集》薛永年、陈新主编 文化艺术出版社 2002

我跟您打听点事儿?

您说吧。

您说世界上的动物什么嘴最快?

我想?世界上嘴最快的是燕子,小嘴儿特别灵活。

得了,得了,燕子的嘴最笨了。

您说什么嘴最快?

我说,世界上嘴最快的是蛤蟆。

蛤蟆?蛤蟆的嘴最笨了。

你要是不信,咱俩就一人学一个,比赛比赛!

行!我来那燕子。

我去那个蛤蟆。

咱数十个数儿,由一到十,看谁数得最快,你行吗?

肯定你不行。

听着,我先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用最快的速度数下来)。您听快不快?

快什么呀!连蛤蟆的一半儿也跟不上。

那我听你蛤蟆叫得怎么快?

听着:(学蛤蟆状叫)两个五。

叫呀?

完了。

完了?不够十个数儿呀!

“两个五”是多少?

……可不十个嘛!

怎么样?

看谁嘴快,我要说一百……

我这儿“俩五十”。

我要说一千……你那是

“俩五百!”

是没你嘴快!

蛤蟆不但叫得“快”,叫唤出声来也非常好听。

是吗?

你听过有句话叫“蛤蟆闹湾”吗?

听说过。反正我知道那太吵得慌!

你外行。那是一场优美的大合唱,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交响乐”!

真的吗?

你不信咱学一学。

好。(二人捏鼻子学蛤蟆叫)

“青龙头!”

“白凤尾!”

“老天爷!”

“下大雨!”

“今儿下!”

“明儿下!”

“今儿下!”

“明儿下!”

“今儿下!”(越叫越快)

“明儿下!”(跟着快)

“呱儿呱儿呱儿⋯⋯”

你这是怎么回事?

叫人家拿竹签扎上了!

竹签儿扎蛤蟆呀?

怎么样?

不怎么样!最好听的,还是早晨起来,“家雀儿闹林”、“乌鸦闹巢”,那才叫好听哪!

行。这回咱俩学一回“乌鸦闹巢”。

不过叫完以后,得把叫的是什么意思翻译出来,叫观众听明白了,乌鸦叫的是什么味!

来吧!

(动作:两臂张开,头往前拱,学乌鸦抖翅飞翔之状)

你这是干什么哪?

这不是乌鸦想飞之前的叫唤嘛!

我以为你要抽“羊角疯”哪!

学吧。

来吧。

(仍按前的动作)“啊——啊——啊——!”

你要吐哇?

外行,这不是乌鸦叫唤嘛!

这就是叫?

你也得叫。

可以。

(叫)“啊——啊——啊——!”

(叫)“啊——啊——啊——!”

我这可说话哪!

说什么?

天亮了——天亮了——天亮了——!

我这也说话哪!

说什么?

起呀——起呀——起呀——!

天一亮就起?

天亮了不起还等什么?

听着:(叫)“啊——啊——啊——!”

(叫)“啊——啊——啊——!”

我这说:“走哇——走哇——走哇——!”

我这说:“跟着——跟着——跟着——!”

我一走你就跟着?

你走哪儿我跟你哪儿!

(叫)“啊——啊——啊——!”

(叫)“啊——啊——啊——!”

我这说:“饿啦——饿啦——饿啦——!”

我这说:“找哇——找哇——找哇——!”

一饿了就找?

不找谁还给送来?

(叫)“啊——啊——啊——!”

(叫)“啊——啊——啊——!”

我一看,一位老太太在门口凉的豆腐,我就喊上了:“豆腐——豆腐——豆腐——!“

我这说:“吃啊——吃啊——吃啊——!”

我找着你就吃?

找着了还不吃?

行。(叫)“啊——啊——啊——!”

(叫)“啊——啊——啊——!”

我看见老太太拿着棍子出来了,我就喊上了:“打来了——打来了——打来了——!”

我说“跑哇——跑哇——跑哇——!”

找着你就吃,一打你就跑?

人家打来了你还不跑,在那儿傻等着?

你再听这个:(学声音很尖细的小乌鸦叫)“啊儿——啊儿——啊儿——!”

你这是怎么回事?

大乌鸦跑了,小乌鸦跟不上,在后边直喊。

怎么喊的?

(学小乌鸦叫)“爸爸——!”

(叫)“啊——!”

(看看甲,仍学小乌鸦叫)“爸爸——!”

(叫)“啊——!”

(有些生气地再看看甲,然后仍学小乌鸦的叫声)“爸爸——!”

(叫)“啊——!”

你说什么啦?

我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就答应我仨“爸爸——”?

(叫)“啊——!”

这是怎么回事?

又来个野乌鸦。

去你的吧!

(孙少臣回忆整理)